个平衡,这本就是需要花上漫长岁月去参透的诀窍,绝非三五日可达成。”

“你所做的一切都做得很好,并无半点差错。”

桑枝夏对人命的看重是她轻易越不过去的底线,可底线不该成为枷锁。

桑枝夏搭在小瓷碗上的手指无声蜷紧,低着头说:“我还以为祖父会说我软弱。”

人是她下令伤的。

可受刺激病一场的人也是她。

从明面上看,像极了她承受不住自己决断带来的后果,这不是软弱是什么?

可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,对桑枝夏而言伤及人命需要下的是多大的决心。

老爷子有些好笑,抬手在桑枝夏的脑门上敲了一下,无奈道:“仁慈何故会为软弱?”

“若你真是怯了,当时就该任由着胡作非为的人肆意打闹,可你没有。”

“之前在黑崖村你为自己手底下的人讨回了公道,如今在洛北村,你也护住了自己的家人,如此就谁都说不得你半句是错。”

“权柄是一把利刃,伤人也伤己,你能懂得在利刃上封一层刀鞘,这是好事儿。”

桑枝夏抿紧了唇没吭声,压在心口的巨石,却在听不见的轰隆声中散了个一干二净。

我杀人了这个认知,好像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散了。

老爷子笑笑看着没多言,只是在杯中茶尽后摆摆手说:“得了,璈儿只怕是在外头眼巴巴地望着呢。”

“病也见好了,跟他出去透透气。”

桑枝夏抽了抽鼻子小声嘟囔:“我婆婆和三婶她们说了不许我出门,怕受了风。”

许文秀她们现在看桑枝夏看得特别严。

别说是出门去浪了,就是在北院的小院里吹风的时间长了也会被数落。

“她们又不在。”

老爷子慢悠悠地说:“今日谁都不在,你出去了谁知道?”

桑枝夏没想到还能这样,愣了下茫然抬头:“啊?”

“别啊了,傻乎乎的我看着头疼。”

“自去玩儿吧,少在我面前晃悠。”

桑枝夏在老爷子的满脸嫌弃中带着恍惚出了书房,果不其然就在外头看到了等着的徐璈。

徐璈注意到她微红的眼角,心头微窒嘴角却噙起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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